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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与年岁并往

【游乐园-皇权富贵】苍耳

*重生梗

*上



黄明昊重生了。


说来他自己也不大信,他前世的记忆,正一分不落全数烙在他的脑海里。


上一世被人剥皮抽筋毁一身妖力,最后连死都没留个全尸,黄明昊想想就心悸,上一世他好歹是一代狐族的佼佼者,妖力高强也从不做亏心事,最后实在凄惨离世他也不愿追究什么。


他佛得很,这一世只想安分守己的做个老实狐,什么报仇雪恨自证清白的事他也懒得干。


上一世的事过了,这一世就重新开始吧。



但随着年龄往上长大,黄明昊发现老天看来是非得作弄他不可。



狐族一向唯妖力是尊,曾经风光一时的自己就没尝过什么败果,若不是他实在无心什么地位权贵,想位高权重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前一世的风光毕竟是过去了,这一世,他妖力低的实在上不了台面。


空有一身经验和修炼的捷径,黄明昊的妖力几十年来半点没有长进。



以前见义勇为惯了,见多了妖力低的小妖被压过一头欺负的不像样子。更何况是自己这种,妖力微薄得不如一个屁来的有杀伤力。



但又过了几十年,黄明昊过的却也没他想像里那么举步维艰。他又发现了,老天定是不肯他平凡。



狐族妖术多的很,大多都是妖力驱使,唯独狐族另一称权的能力——媚术,偏占了很大比重。



这项自然也需要妖力作软件支撑,但硬件需求更胜一筹。老天赏饭吃的漂亮脸蛋总要比好些人费九牛二虎之力的修炼来的轻快。



好死不死,老天给了黄明昊一副天杀的好皮囊,越是往年龄上长,越出落的惊艳。


虽然上一世也算生的不错,但比起这一世大概是小巫见大巫。黄明昊对着溪水照容貌,确确实实是不像话,凝脂般的皮肤,眼角有种要把人勾进去的弧度。不得不说,这副皮囊黄明昊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细一想,若是和狐族第一美人月宴比起来,似乎也不差分毫。想起月宴来,黄明昊浑身一阵寒颤,上辈子对她推心置腹,最后会惨死却也拜她所赐。





黄明昊蹭蹭自己脸颊,略微有些不真实,当所幸就因为这个,他倒免受了许多欺辱。心里莫名为前世的自己愤愤,曾妖力高强走在路上受的艳羡目光,还不及一个漂亮的笑靥来的讨人喜欢。



啧,自己这个该死的靓仔。




打到了一定年龄,媚术学习终于被提上日程,难以置信又情理之中的,黄明昊没怎么用心,成绩却高的离谱。


上一世靠着妖力,黄明昊媚术算不上差,但不至于突出,再加上黄明昊脸皮薄,压根就没对人用过。这一世羞愤里渐渐便习惯了,毕竟是唯一自保的家伙,又不是所有狐都会看着他好看便放他一马。




安分守己的过了几百年,不说是顺风顺水,到也不至于多艰苦,也算是了了黄明昊平凡度日的心愿。


每每爬上云崖山上采些颇为好吃的野菜,除此之外黄明昊鲜少有别的出门的活动,挑个天气还不错的日子,黄明昊背上箩筐就往山上行。


若是他早知会遇上那位,黄明昊就算是再被抽一回筋也不会再往山上跑的。



纤纤十个指头沾满了泥土,背上一箩筐满当当塞满各色各样的野菜,黄明昊本想着满载应该要回去了,看看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一株其貌不扬的草药,好在黄明昊在母亲在世时为她跑腿买药材有不少经验,看见这株草就眼底发亮。



这味药看着像棵杂草,实际真有用的是根,根越大越值钱,黄明昊看这株枝叶的样子大概是挖着宝了,回头看看四下无人,三两步掏出小锄头便蹲进那草丛里。


刨除作业刚开始不久,忽的外头似乎多了些动静,眼看能养活自己大半月的药草就要到手,黄明昊立马噤声不敢发出声响,怕被人家抢了去。


隐约传来有人落地的声音,轻飘飘两声脚步过后似乎又归于安静,黄明昊手握这么点妖气怂的要命,正要探头从草丛间隙看眼外头,刚扒开一点空间,眼前的风景豁然开朗起来。


对面人和他恰巧同时拉开草丛,对上视线那一刻一张规整的脸映入黄明昊的眼帘。


剑眉星目,眉宇间总有些异于常人的英气,一双眼里仿佛载满浩瀚。那人似乎也有些惊诧,漆黑的瞳孔放大些许。


显然,那人的反应速度要比黄明昊快得多。


黄明昊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扼住了脖颈,喉咙发紧喘不上气,方才标致的帅哥现浑然一身的杀气。


黄明昊吓得一颤,他这是被人当不速之客擒住了。很久未见妖力如此强大的同族,黄明昊转瞬下意识便使出他百发百中的媚术。



现在算是,百发九十九中。



面前人看着他的浑圆的眼睛只是皱眉“竟还敢对我使用媚术?”


“看来果真是不怀好意。”


话音刚落,面前人指尖的力度陡然增加,感受到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切实的威胁,黄明昊迸发的求生欲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句辩白。


“冤啊,我只是下意识想保命而已”


“再说,我妖力极低,压根伤不了人”



闻言,范丞丞皱眉攥住黄明昊的手腕,指尖力度有些莽撞,黄明昊缩也缩不得,干脆由他攥着。


范丞丞探过他的妖力自然知道他没说假话,黄明昊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收回自己的爪子揉捏两下腕,还没开口,范丞丞冷着脸没待他开口便消失了。



也好,黄明昊最怕这一世又牵扯上什么人。


抱着自己吓得掉出来的尾巴要溜,他想自己过的平凡,老天偏不如他的意。


随着范丞丞身后又来了赶来一道人马,黄明昊来不及躲,蹙眉又欲开口卖个惨。刚回过头定睛,映入眼帘的人将黄明昊的瞳孔震了三震。



还能有谁,黄明昊佛系的上辈子中最大的执念——祁川。黄明昊上辈子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独独恋上一个不可能的人。位高权重的祁川孤傲又冷淡,可黄明昊却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


本以为两人无缘交集,可偶然里,祁川和他的关系从无到有再加深,黄明昊几近以为自己也能有机会为自己求得些什么。


直至黄明昊死前最后贪恋那一眼,也不过就是祁川眼里的半点疼,足够让黄明昊不再抱憾。



本想着这辈子大概见不着他了,也不像上辈子至少妖力足够让他站在祁川身边,这辈子想见他应该堪比登天。


然后,这天就登了。


黄明昊还没从迷雾里折腾出来,祁川身边人浅浅的开口了“怎么回事?丞丞呢?跟丢了?”


黄明昊这才发觉,他身边站着的,不正是那位同他一起见证黄明昊上一世曲终人散的另一位主角吗。


乔月宴。


祁川没吭声,半点反应也没给身边人,只是接着往前赶,擦肩黄明昊时,落下一个眼神。黄明昊略有些怔愣。



果然皮囊还是重要啊,一向眼高于顶的祁川也多看他了两眼。但这么无瑕的皮囊,他也只才多看两眼而已。


黄明昊暗自垂眸,月宴再打量他时他已然不打算有动静。若是被月宴看上了这张脸,大概便躲不了清净了。


巧,巧到让黄明昊不相信这是一个巧。


黄明昊本就没什么亲人在,收拾收拾行李便匆匆离开了桃李村,山不就我我就山,我走还不行吗。



这一走,就走了个正着。



狐族的城里比起他久居的山村总要繁华许多,大街小巷里穿梭的人群甚至来不及黄明昊看看有没有面熟的群众。


黄明昊原本就是不喜欢热闹的,上一世要不是祁川提了一嘴问他要不要一起逛逛灯火大会,这才堪堪多往城里集市走了几次。


城里狐多,黄明昊觉着就算祁川来了,按他眼高于顶的模样,人一多压根就看不见他的影儿。


背着堪堪一小袋子行李,黄明昊初来乍到的首要任务是给自己安个家。人来人往中间有颗茂密繁荣的大树,树干上错综深刻的纹路上摆着些花花绿绿的纸张。


先给自己找个活干。


黄明昊这么想着就揭下了待遇最优渥的榜。似乎是刚张上的新纸张,边边角角都是齐整的。包吃包住,每月银子还够优渥的。


这么好待遇的地方还能留到他手上,黄明昊摸不着头脑也没多想,还是把写着范氏府邸的纸张三两下叠好谨慎的踹进了兜里。



黄明昊从未想到揭下那张纸的瞬间起,他就无法平凡的过完上天发配给他崭新的这一生。



越往招聘地点走路上人越发的少了许多,黄明昊伸手捋清楚发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长衫,轻飘飘的扣了扣门。




/




黄明昊长的标致,加上嘴甜的要命,顺顺利利聘上了范府一个扫地工的活干。


族长府邸,听见这四个字的那一刻黄明昊的心都凉了半截。这一世算是过得比上一世还与世无争不问世事,倒是从来就没考虑过关于族长是否换届选举过。


狐族族长的选举并不是挑好合适的时间人选就能竞选的,一向以实力为重的族群,上一位到了一定年龄自然而然会进行选举,换届时实力最强的青年人,不论年纪大小都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族长。


范家老先生在他在世时就是族长,以黄明昊最近的听闻来看,换届大概也就在这几年了。上位时的年龄小在位时间自然就长不少,只是狐族几万年也难出一个年纪轻轻就能继位族长的狐。


近些年倒是怪事层出,年纪轻备受期望的候选人倒是有些,祁川算一个,再有一个,就是最近充斥着黄明昊耳畔的这位族长家大公子——范丞丞。



现在最有声望和实力的约莫就这两位,可据黄明昊了解,这位公子和自己这世的年纪没什么上下,可祁川那可是要比他整整多了八百年的道行。


他从以前就觉得祁川的天赋和心性就是未来能成就族长的料,只不过是等范老先生退位罢了。被半路杀出个毛头小子当竞争者,不说年龄和实力,光是这几百年就能修炼就能与祁川不相上下的灵气,就足够他吃一壶的了。


再加上祁川孤傲清高的要命,黄明昊上一世他就结了不少仇家,这些年不知道又积了多少怨。


想至此处,黄明昊叹下口气,紧了紧手上的笤帚继续规整院里的落叶。


入住过一周,黄明昊对范府的了解才算透彻。那位范大公子的事听得耳朵要长茧,虽然每天就是不同的故事。


据说祁川那头每日潜心修炼,他这对族长之位倒是没什么念想,每日打渔晒网按部就班的修习,多一秒也不肯练。


听得那些没天赋的人牙痒痒。


范大公子缺一个伴读,黄明昊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但上辈子满腹经纶可没少,布下来的考卷难不倒他,规整写好双手奉上,隔天就被叫到书房里等候范大公子温书。



范府的书房比黄明昊自己曾经的小书房可气派多了,但说是范府书房,大抵也只供范丞丞使用了,黄明昊刚一踏进明晃的房,盲目琳琅。


各式各样玉佩短剑摆了一桌,砚台书墨早堆至角落落了一层灰。黄明昊最觉得范丞丞玩物丧志的大概是里屋那一整墙的折扇,花色各异,保存完好。


黄明昊咋舌端正态度坐等范丞丞的到来。


可说是早晨的课,这位族长大公子生生迟至正午才到。


本已经托脸欲睡的黄明昊在看见那人眉眼的一瞬就惊醒了,黄明昊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这副端正凌厉的模样就算只见过一面,黄明昊也一辈子都忘不了。范丞丞触及他的目光,蹙眉看了眼手里的卷子再抬眼看看黄明昊,从头顶发及长衫尾全数打量了一遍黄明昊。


黄明昊看不透范丞丞突然挑眉笑笑的意思,再然后见他腾起两步一瞬稳当的落足于自己面前。


“…是你?”


黄明昊被他好笑的语气弄得有些毛,重重顿了两下头,掏出纸笔推递给范丞丞。


“是,少爷的伴读。先生说等你来了再通知他。”


黄明昊的语气不算冲,只是听也听得出有股子气,范丞丞好笑看他嗤出一口气,不懂他硬气什么,只是搔了搔额头清浅的哦了声。


话毕就老实的扒过纸笔一撩衣摆坐下,没多言的开始摘记古籍。


本以为范丞丞会是个纨绔,可看他提笔下笔都利落,一手字也足够干净,对而后先生的课堂也算是安安静静,一丝不苟。


再多熟识起来,黄明昊才发现范丞丞原来根本就不像是他想的那样。



年纪果真还是轻,孩子气的心性多少还是有些,可该学的该修习的一点也不会落下,只不过是别人需要修习几年的妖术他多练个几天就熟练起来。


可天赋异禀这种事儿,难道还怪的着范丞丞本人么。



/




来到范府三个月,黄明昊算是知道为什么范丞丞和祁川实力相当,可他的人缘就是比祁川好个十万八千里了。


范丞丞这个人坦然的很,想干的事必定干好,不想干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而且他的性子随和的很,麻烦事不干其他都好说。丝毫不能在他身上看到旷世奇才该有的傲气,黄明昊讲,他天生就是讨人喜欢的料。



这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大公子听了,呲牙咧嘴的笑笑,会凑近黄明昊的耳畔故意用带笑的低沉嗓音悄悄问


“所以,这算是表白吗?”





这位大公子还有一个毛病——太会撩人。


黄明昊经常会在心里暗骂他不要脸,眼神总是慌不择路的到处乱窜,连带耳尖一起发烫。


这些天越是和范丞丞熟识,黄明昊越发能发现范丞丞满肚子都是说不完的骚话,在外头人面前体体面面的,背地里能把黄明昊腿撩断。


黄明昊愤愤叼着萝卜干在一旁看着范丞丞跳木桩,轻松的像是如履平地,黄明昊也有次心痒痒跟着范丞丞一块儿跳,妖力不足够他跳的够距离,扑通一声入了水可把自己吓死了,范丞丞三两下把他捞上来后笑了他大半月。


跳着觉得没意思,范丞丞背起手溜溜哒哒的来回抄近路偷懒,黄明昊忽的想吃刚管家让范丞丞结束后去找他一趟,眼看范丞丞这状态也练不了什么,干脆开口



“诶!范丞丞,刚管家叫你去。”


范丞丞朝他这瞥一眼,溜达着跑回黄明昊跟前,把他手边的花茶一饮而尽,顿了顿头往屋内走去。


范丞丞刚进屋,老管家正杵着拐杖,看他进来眉眼笑笑,范丞丞没想废话让他麻利说事儿,外头天气还热着,黄明昊还在外头等着。






“什么宴会?”


“月宴小姐宴请好友亲朋,这是您的邀请函。”老管家递来一张规整的深蓝卡片,上头有些烫金的花纹。


范丞丞觉得好笑,他和月宴的关系从来就说不上好,莫名其妙的牵起嘴角“她请好友吃饭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边接过卡片草率的瞄了一眼内容,不过两秒便合上扔回管家的手里。



“不去。”


走至门口,老管家平淡的声音响起身后“那留给你的位置我就安排别人去了。”


范丞丞头也没回的哦了声,又一头窜回了池塘边黄明昊坐着休憩的地方。



近些日子太阳列的很,黄明昊压根就不乐意往外走,偏偏那张深蓝底色的烫金卡片生生递到了他的手上。


看见里头名字的时候,他差点没背过气去,老天总爱开这种玩笑。月宴祁川,他发现这两个名字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悠闲的日头里。


可他一个奴仆还有什么选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一轮烈阳往外头走,去月宴家的路他上辈子可走多了。



范丞丞在自家书房等了好些时候也不见黄明昊来找他,手里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再开,最后一问才听说兜兜转转自己那个位置到了黄明昊手里。


范丞丞眼神一暗拿扇柄敲了敲脑门,失策,他仰头看了眼外头的太阳,再想想月宴那龙潭虎穴的宴会,三两下披上衣袍推门往外走。



“管家,给我月宴家地址。”



“怎么…少爷要去?”



范丞丞眉头一蹙点点头“嗯。”



/




轻车熟路的,黄明昊到了月宴府邸的门口,似乎这些年也修整了些许,比以前更来的气派。


门口的守卫只认邀请函不认人,黄明昊很轻松的便进了门,到了里头大约都是些他以往的熟悉面孔了。


顺利找着范丞丞本该坐的位置再一抬眼,瞳孔剧烈的颤了三颤,正巧,和祁川对上了视线。


这该死的缘分。


范丞丞赶巧就在祁川和月宴不到半米的位子上,黄明昊下意识迅速把头低下。祁川低低眉眼,淡看黄明昊的发顶几秒便收回了眼光。


一旁还未走近的月宴远远就看见这一幕,提防的眯眯眼,随后端起一杯酒往黄明昊这儿走来。


“这位是?”


轻柔的女声听得黄明昊背脊一阵发凉,他听得出来,月宴看似友好温和,实际语气里的警惕时有时无的摩挲在黄明昊的脸颊。


没等黄明昊开口,祁川在一旁淡然的吐出一句“还不明显么,替范丞丞来的家仆。”


黄明昊没想到祁川会开口,显然月宴也一样,面前精致的女人仿佛一怔,随即笑笑往前走,一只手搭上祁川的椅背,一边笑吟吟的和黄明昊搭话。


“长的好标致的孩子阿,”黄明昊堪堪点头应下月宴的寒暄奉承,有些无所适从“对了,丞丞怎么自己没来?”



“不想来自然就没来。”祁川顿下手里的杯盏,抬起眼却没看月宴,反而和黄明昊对上了视线。


黄明昊不知多久没再这样和祁川相视,她眼里那汪冷清的泉水依旧是半点波澜也不曾漾起。在黄明昊的印象里,他从不会打断别人的话,更何况是月宴。那个总能让他例外的女人。


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祁川不知道变化了多少。


月宴气息凝了凝,似乎脸色有些异变,黄明昊觉气氛有些微妙,尴尬扯了扯嘴角刚欲缓解一下焦灼的气氛,身后一道声音不紧不慢截断了他的话



“是,不想来就没来了。”


黄明昊还未回头,一双温热的手就附上了他的发顶,莫名的,黄明昊感到从心底的某个缝隙里涌入一阵沁人心脾的药草香,愈合了他面对这两人千疮百孔的不安定。


范丞丞眉眼锐利,杵在黄明昊身后像一尊沉重的雕像,黄明昊抬眼看看他,却没捕捉到他的视线。范丞丞少有居高临下的意思,可今日黄明昊隐隐在他身上看出些厉色。



“现在,也不是因为想来才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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